【侨报网讯】在2012年桑迪胡克大屠杀(Sandy Hook shooting)中失去儿子的一位母亲妮可·霍克利(Nicole Hockley)近日接受《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采访,讲述了她在经历这种悲痛后的感受和经历,以及她对得克萨斯州罗布小学枪击案受害者父母的一些建议。

图为周日(29日),在得克萨斯州尤瓦尔迪,总统拜登和第一夫人吉尔·拜登在圣心天主教堂(Sacred Heart Catholic Church)参加弥撒,希望安慰这座因校园枪击事件而饱受悲痛和愤怒笼罩的城市。(图片来源:美联社)

2012年12月14日,霍克利的小儿子迪伦(Dylan)在康涅狄格州纽敦(Newtown)的桑迪胡克小学被杀害,那时他只有6岁。2022年5月24日,又有19个家庭在得克萨斯州的尤瓦尔迪(Uvalde)经历了同样令人震惊的事。

“你们所等待的人不会回来了”

霍克利说,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周五。当时她正要去上健身课,但朋友在电话中告诉她,桑迪胡克小学发生了枪击案,她的两个儿子都在那里上学。霍克利到达学校后看到,消防室的每个房间都是人,从桑迪胡克小学被救出的学生都在那里。霍克利找到了自己上三年级的儿子杰克(Jack),却没能找到迪伦。

后来消防室所有的孩子都和父母一起离开了,只剩下霍克利他们几个人。霍克利等人被告知发生了枪击事件,有几个孩子死了。他们要求这些家长把孩子的名字和所在教室写在一个正在整理的名单上。之后就是无休止的等待,每个人都在哭。过了一会儿,州长丹内尔·马洛伊进(Dannel Malloy)走了进来,他告诉家长们,如果你们还在等待,那就意味着你们所等待的人不会回来了。那时混乱彻底在消防队里爆发了,尖叫,哭泣,人们瘫倒在地。

每个家庭都被分配了一名州警,帮助收集信息,并且帮助家长们返回家中。这名警察和霍克利一家在一起度过了几个星期的时间。霍克利说那时候自己说不出话,当丈夫不得不告诉杰克,迪伦已经死了的时候,杰克像动物一样嚎叫,那场景非常可怕。

“迪伦躺着的方式有点奇怪,他中了五枪,躯干几乎被毁”

霍克利说,桑迪胡克事件后的第一年,有些事情完全记不得了。而追悼会是霍克利脑海中非常尖锐痛苦的记忆细节之一。

“记得我去看他,我们被告知不要碰他。我们看到迪伦躺着的方式有点奇怪。现在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中了五枪,躯干几乎被毁,还有他的后脑勺。但其他方面他看起来很完美,只是看起来像非常苍白。还有化的一些妆,我记得看着他的嘴唇,嘴唇的颜色变了。后来在政治家和名人身上看到这样颜色的嘴唇时,总是会触发我的伤痛。”

来自世界各地的关心:几千只泰迪熊的陪伴

惨案发生后,霍克利收到了一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礼物。有很多印有迪伦头像的装饰品,印有迪伦头像的毯子,还有人们送来的艺术品。

当被问到有陌生人寄来印有迪伦照片的东西是否会感到不舒服时,霍克利说,她喜欢并感激人们希望帮忙的心情,人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霍克利还收到了几千只泰迪熊。”人们都急切地想做点什么。我感谢人们的慷慨。我意识到,世界上的好事多于坏事。”霍克利说。

回归自我,你一定会找到走出悲痛的路

儿子死后,霍克利与丈夫结束了20年的婚姻。

“我和伊恩并没有责怪对方之,但迪伦的死让我们分道扬镳。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结婚20年了,不久之后我们就分居,并在2015年离了婚。我们仍然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并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共同抚养杰克。但我们只是……我们无法在痛苦中再次携手共度。”

当被问到如何从悲痛中走出时,霍克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霍克利说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接受心理治疗,并且对自己来说,应对机制就是工作。

“当我有压力或创伤后应激障碍再次出现时,我就加倍努力工作。锻炼曾经是我的应对机制,但枪击案之后我停止了所有的健身活动。我没有动力去做任何事情。”

霍克利还建议人们到户外去,通过接触大自然,回归自我。“我一边工作,一边试图回归自我,并还在确保能花时间与杰克待在一起,集中花专门的时间与他在一起,这些可能是我主要做的三件事情。”

而现在,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当被问到对得克萨斯州一些正在经历非常相似经历的家庭有何寄语时,霍克利说:“我曾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很怕会忘记我的儿子,忘记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动作。但你不会的。你永远不会忘记。所以不需要担心这个。你会永远记得你的孩子。然后你可以在一年、两年、三年后回顾往事,看看你是否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你必须以你自己的方式度过这个难关,不管这意味着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当时当下应该做的事情。尊重每个人的旅程,尊重自己的旅程。要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走出来的路,不管当时看起来有多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