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塔利班攻陷喀布尔，总统加尼逃离阿富汗，这个国家正式“变天”。美国辛辛苦苦经营20年的阿富汗一夜之间让华府错愕。纵然面临“果实”被“摘”，美军也只能选择继续“打道回府”。

2001年前执政阿富汗的塔利班推行极端保守主义政策。女性被禁止接受教育、被要求从头到脚穿罩袍，影视、音乐等外来文化被视为洪水猛兽，1500多年历史的巴米扬大佛被炸毁……当时的塔利班是很多阿富汗人的噩梦，也是恐怖分子的温床。它庇佑下的“基地”组织发动了对美国的“9·11”恐袭，导致数千人罹难。小布什总统一声令下，美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赶走了塔利班，但阿富汗和美国却都陷入了“失去”的20年。

一架美国奇努克直升机15日在阿富汗喀布尔上空飞过。（图片来源：美联社）

20年来，尽管美国为阿富汗设计了民主制度，但受制于国情、历史、文化等巨大差异，两位“总统”同时宣布就职等政坛乱象接连上演，战乱、恐袭、饥饿、失业等危机引线从未拆除。如今的阿富汗贫困率超过70%，失业率超过50%，人均寿命只有50多岁，死亡率也高居世界前列……阿富汗依旧是水深火热的阿富汗。

美国在阿富汗的20年，投入巨额财力，数千美国士兵命丧他乡，美国综合实力大打折扣，甚至导致国内发展严重“欠账”。正如前总统卡特近日所言，华盛顿将本该用在国内基建的钱大量砸在了战场上。即便如此，美国也未能得偿所愿。从阿富汗撤军并不是胜利者的凯旋，而是陷入战争泥潭后的诸般无奈。

如果说美军班师回朝宣告的是美国在阿富汗“经营”的失败，那么塔利班重新夺权则无疑是将了美国一军，但白宫却只能吞下苦果。阿富汗是西亚、南亚、中亚、东亚的交汇处，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按照地缘政治学家麦金德的“世界岛理论”，谁控制了中亚、西亚、东欧这些中心地带，就能控制住“世界岛”，从而掌控全世界。20年的巨大投入付之一炬，这对华盛顿而言不再仅仅意味着丢“面子”，也可能意味着失了“里子”。

尽管塔利班已承诺将奉行“包容政策”、温和执政，但动荡了几十年的阿富汗局势会否很快由乱转治，始终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阿富汗局势一旦恶化，难免又将成为滋生恐怖分子的温床。2020年6月的一份联合国报告显示，塔利班一直未与“基地”组织分道扬镳。近日，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表示，美国面临来自阿富汗的恐怖袭击威胁正在上升。英国国防大臣华莱士也警告，国际社区很快会为此付出代价，美国可能再次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阿富汗变天，正在让美国面临又一次严峻挑战。

阿富汗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各种后遗症却在接连出现。不难看出，高科技、现代化军事，在战场上始终只能赢得一时；一国的发展模式和制度，未必适合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在阿富汗这片土地上，当年英国败了、苏联败了，今天的美国也未能创造奇迹。（骆都）